专利悬崖时代前传与猜想_网上出售印度希爱力假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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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：余明

4+7国家药品集中带量采购中，参与竞标的原研药们有两种结果，一种是大幅降价而中标，另一种是降不过仿制药而落标，最终形成专利悬崖。这是否意味着原研药在中国的专利悬崖时代已到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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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利悬崖（patent cliff）是个经济学名词，被用来描述药品专利保护到期后销售收入一落千丈的现象。

对于市场价值较高的药物，仿制药会在原研药专利到期后第一时间投放市场。例如，药王修美乐（阿达木单抗），去年10月在欧洲专利到期，仅两天时间就上市了5个仿制药，而中国目前已有26家企业向CDE提交申请，个个摩拳擦掌，蓄势待发。

上届药王立普妥（阿托伐他汀钙）的专利悬崖出现在2011-2012年间。立普妥于2011年11月在美国专利到期，随后其仿制药以低价迅速抢占市场，次年，立普妥年报销售收入暴跌59%。从图上看，悬崖一词可谓十分形象。

 

2004-2017年立普妥年报销售收入(亿美元）

（根据公开资料整理）

 

这种创新药与仿制药在市场上的沉浮规律即形成专利悬崖。悬崖之上，创新药为疾病带来新的治疗方案，受到专利保护，以较高的价格收回研发成本，获取收益；

悬崖之下，创新药降价或者淡出，高质量仿制药以低廉的价格继续为医患服务，节约医疗（保）资金。专利悬崖的存在，可以从侧面反映出一个国家或地区制药业发展是否健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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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过去的数十年里，亚洲有两个神奇国度的制药业并不遵循这一规律，一个是印度，另一个是中国。

印度仿制药因一部电影在业内业外名声大震，极其便宜，效果不亚于原研药。事实上，印度仿制药产业是真的强大，2016年度全球TOP15仿制药企中，就有5家来自印度。

全球制药企业仿制药业务TOP15

排名	企业名称	2016年报收入（亿美元）	总部位于	备注
1	Teva Pharmaceutical Industries	98	以色列
2	Mylan Inc.	94	美国
3	Sandoz, the generics division of Novartis	90	瑞士
4	Pfizer	45	美国
5	Allergan	45	美国	Allergan仿制药业务已被Teva收购
6	Sun Pharmaceutical Industries	36	印度
7	Fresenius Kabi	28	德国
8	Endo International	25	爱尔兰
9	Lupin	25	印度
10	Sanofi	20	法国
11	Aspen Pharmacare	20	南非
12	Aurobindo Pharma	18	印度
13	Dr. Reddy's Laboratories	18	印度
14	Cipla	16 创新药大爆发，恒瑞200亿大品种来了？印度仿制药巨头入华，瞄准呼吸系统领域 看点 view 本周，国家药监局进一步完善药品关联审评审批相关事宜，原料药垄断或将打破；最后一轮专家遴选结束，新版医保目录要来了；112个药品被重点监控；科创板医药第一股诞生；恒瑞PD-1赠药方案公布，目前已启动10个III期临床；印度制药巨头西普拉将在中国	印度
15	Apotex	16	加拿大

（根据Evaluate Pharma公开数据整理)

印度仿制药产业为啥这么强？

简单来说，印度的仿制药产业发展起步早，可以追溯到半个世纪以前，同时，印度对于药品的专利保护起步晚于中国，直至2005年之前，专利许可制度都十分宽松，允许强行仿制专利未过期药物。

不过近年来，印度的药品专利保护已逐渐完善，与国际接轨。在这个特殊历史背景下，印度仿制药技术和产业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完成原始积累，形成仿制药强国地位。

尚处于专利保护期的原研药，一旦进入印度市场，直接就被物美价廉的仿制药打趴，悬崖早在专利到期之前就已出现。

正当印度仿制药产业发展的如火如荼之时，中国大陆才刚开始改革开放，相应的，我们仿制药产业发展时间要比印度短的多，这是时间上的差异。另一方面，中国大陆的专利保护于1992年开始与国际接轨。

2001年，中国入世，对仿制药的许可制度与国际规范市场相同。不过上世纪末至本世纪初，国内也曾上市过一批特殊的新药，他们实质上是仿制药，因其原研药尚未在中国申请专利保护，我们称之为抢仿（而现在的“抢仿”则是指专利保护到期后第一时间上市）。

比如阿乐（阿托伐他汀钙）、泰嘉（氢氯吡格雷）均在列，它们作为二类新药，享有八年保护期，之后才允许其他仿制药上市，所以会出现原研药晚于首仿药在国内上市，二者在市场上并存几年之后才有其他仿制药抢蛋糕的情况。 

国内专利到期的原研药们，仿制药上市了一批又一批，而它们在中国大陆的专利悬崖迟迟没有出现。 

虽说专利保护延迟了仿制药上市，但这并不能成为我国仿制药产业发展落后的借口。 

彼时，发改委拥有药品定价权，首仿药定价为原研药7折，二仿、三仿依次打折。 

绝大多数原研药并没有因为贵，而降低销售收入，相反，销量稳步上升。同样以阿托伐他汀钙为例，原研药立普妥在我国大陆地区销量始终稳步增长，始终占据阿托伐他汀钙的主导地位，尽管陆续受到1家进口仿制药、4家国产仿制药的夹击，仍然能够保持70%左右的市场占有率。 

首仿药阿乐虽然业绩不俗，相比药王实在捉襟见肘。 

药王立普妥尽管在国外遭遇专利悬崖，却在中国大陆赚的盆满钵满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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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年前，有评论者说，原研药在国内长期享受超国民待遇，所以能保持高价格，高销量。从经济学角度来看，同一通用名药物，有数个厂家生产，这是个非垄断市场，要同时保持高价格和高销量是很难做到的。

但由于医保支付的介入，使其变得可能。我们暂且撇开营销因素和控费因素来看用药行为，医生为患者开药，买单的是医保，双方自然会选择质量最好的，而并不太关心贵了多少。

事实上，即使是患者自掏腰包，只要经济条件允许，人们仍然会倾向选质量最好的，即使它是最贵的。所以，药品质量是影响用药行为的关键因素之一。 

国内仿制药质量与原研药相比如何，大家心知肚明。如今渠道商们和掌握处方权的医生们耳熟能详的仿制药企业们，又有多少是因为过硬的产品质量而被记住的呢？如果提起产品质量，恐怕人们还是会脱口而出：进口药好啊！ 

2015年8月，国务院发布《国务院关于改革药品医疗器械审评审批制度的意见》，包含五个目标、十二项任务和四条保障措施，其中有两项任务，一是提高药品审批标准：仿制药审评审批要以原研药品作为参比制剂，确保新批准的仿制药质量和疗效与原研药品一致；另一是推进仿制药一致性评价：对已经批准上市的仿制药，按与原研药品质量和疗效一致的原则，分期分批进行质量一致性评价。 

简单解释一下，意思就是，以前仿制药是按国标要求，现在要与原研药品质量和疗效一致才行，新申请的仿制药按新规矩来，已经上市的仿制药要分期分批按新要求补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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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批通过一致性评价的药品，批件新鲜出炉还带着余温的时候，它们盖着企业红章的复印件便装进了国家集中带量采购试点（4+7）的标书里，企业还没有从通过考试的喜悦中缓过神来，就进入了一场血雨腥风的价格厮杀。

看起来有些残酷，但实际上，仿制药在质量标准比较低的时候已经把钱赚了，现在把以前赚的拿出来补课，补考，通过考试的才有资格留下来竞争，已经很仁慈了。

我不是政府派拥趸，只是尽可能客观地去理解。先把以前没做好的事情好好做一遍，然后再谈以后的发展。

阿乐于2018年5月通过仿制药质量和疗效一致性评价，另一家国产仿制药也随后通过。2018年12月，4+7带量采购中，阿乐中标，按标的量和中标价折算，阿乐获得新医保局11城市近2亿元的销量承诺。

多年来一轮又一轮的招标降价，并没有对药品营销产生本质影响，直至4+7带量采购，专利悬崖终于出现。

不过是大悬崖还是小悬崖，这里暂时打一问号——落标的原研药和其他通过一致性评价的仿制药在11城市还有一半以内的市场份额可以争抢和拓展，虽然从上海以往三批带量采购中标结果执行情况来看，非中标药品很难继续在医院立足，而且上海对落标药品也提出了降价方案，但是这一次影响范围较大，落标药品是否会考虑深耕剩余市场呢？

带量采购是一场催化运动，生生劈出一道悬崖。

如果没有带量采购会怎样？

带量采购中标结果执行之后，临床上几乎要在一个瞬间节点完成厂牌替换，过渡期一般不会超过45天。

这种替代方式一般只适用于化学药品，生物药并不适合。治疗过程中更换生物药厂牌存在高风险，以行政手段强制在某一时间节点完成厂牌更替较难实现。

所以，原研生物药品及其类似药难以采用带量采购方式进行临床替代，自然也不大能借助带量采购催化专利悬崖的出现。

理想状态下的生物药专利悬崖应该是这样，生物类似药上市后，老病人继续使用原研药，新病人开始使用生物类似药，专利悬崖坡度较缓。

随着仿制技术进步，重磅炸弹生物药不会缺少追随者，以美罗华（利妥昔单抗）为例，中国已有14个类似药被CDE受理，其中包含一个印度企业——排名世界第13位的Dr. Reddy's Laboratories，目前进展最快的复星集团旗下复宏汉霖已完成Ⅲ期临床并申请生产。

生物类似药上市后首先要面临的是如何合理定价，然后是临床考验，质量、疗效及安全性，无一可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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悬崖来与不来，何时到来，如何到来，不远的将来我们就能看到答案。

通过一致性评价到建立仿制药品牌还有距离，顺利取代原研仍需假以时日。

此外，我们欣喜地看到，中国的创新药正在迅速萌芽，在我国良好的专利保护制度和新药审评审批制度改革下，创新药的申请数量已经远超印度。

中国社会发展速度快到令人无法想象。正如支付领域跨过信用卡时代、从现金时代直接进入移动支付时代。在制药领域，跨过高水平仿制时代、从低水平重复直接进入创新+高仿时代也未尝不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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